,我不会再伤害你。” 周忍冬像听到梦话,眨了眨眸子,满眼疑惑看向他。 傅羿岑还想多说两句,就听闻外头一阵喧闹,没多会儿,一身白衣的楚毓拎着药箱,风风火火走了进来。 第四章 替妹出嫁 楚毓身材颀长,生得好看,一双丹凤眼微微往上一瞥,风情万种。 当年他与傅羿岑往来甚密,还有人乱传,说他不过是傅羿岑养的男宠。 楚毓听罢一笑了然。 他才不稀罕傅羿岑这种糙汉子。 “找我作甚?”楚毓还未看清床上之人,嚷嚷道,“本公子的诊金贵着呢,可不给某些人看小小的风寒……” 刚一进来,他已看到缩着脖子,怯生生被傅羿岑抱在怀里的人,未出口的话硬生生噎住。 傅羿岑听到这叭叭不停的声音,无奈摇摇头:“不是小小风寒,冬儿这一身伤,还得劳烦你了。” 周忍冬眼尾泛红,抬头看他一眼,又猛地低下头,身体微微发抖。 楚毓一眼看到他大腿的伤口,皱了皱眉:“你真的听信妖言,要扒他的皮给狐狸精修复容貌?” 一听这话,周忍冬连忙把腿一缩,却碰到伤口,疼得倒吸冷气。 “我知道错了。”傅羿岑按住乱动的小人儿,“你先给冬儿看看,让他少受些罪。” 楚毓嗤笑,挑眉道:“不用看了,准备后事吧。” 傅羿岑咬了咬后槽牙,浑身散发出冷意。 周忍冬敏锐感受到了,无措地咽咽口水,不知道该怎么讨好他。 楚毓心虚,摸摸鼻子,假装淡定:“我又没说错,人我治好了,你再折腾一身伤,还不如让他死个痛快,少受罪。” 傅羿岑瞪他一眼,拍拍周忍冬的后背,放低声音解释:“不会了,我再也不会伤害你,别听他胡说。” 周忍冬“嘶”一声,后背疼得他猛然咬住唇。 楚毓也跟着“嘶”,嫌弃道:“你别拍他后背了,都是伤。” 傅羿岑闻言,面色一沉,大手一挥,直接撕开他的粗布麻衣。 本该白皙细腻的后背,布满密密麻麻的伤痕,新伤叠旧伤,有几道较深的伤口,还在渗着血,还有几道发了炎,化了脓。 周忍冬害怕得抱住胳膊,想要逃,却无处可逃。 他都是捡下人丢掉的衣裳穿,这一套是最暖和的,被傅羿岑撕坏了,以后穿不得了。 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傅羿岑的声音带着颤抖。 周忍冬这才从痛失衣服的情绪中走出来,想到后背交叠的伤口,他更怕了。 这是大婚当天,傅羿岑给他定下的规矩。 他的父亲是当朝丞相,向来看不惯傅羿岑,多年来两人结下不少梁子。 父亲甚至为了对付傅羿岑,动了他最宠爱的养妹傅如裳,害她流落烟花之地,毁了容颜。 这笔深仇大恨,傅羿岑自当讨回,便向皇帝请求赐婚,求娶丞相千金。 丞相膝下只有一女,从小被捧在手心里宠,哪舍得将他送给傅羿岑折磨? 而周忍冬是妾侍所生,出生便被算命先生断言命带煞气,克父母。 父亲恨不得将他掐死,母亲拼命保住,可惜在他六岁时,母亲就被他克得病逝。 他自此被扔在荒园,跟着下人干活勉强维生。 成亲一事,丞相夫人为了保住女儿,提议将周忍冬扮成女子,送去给傅羿岑那阎王玩弄。 送出了周家的门,以后是生是死,不关他们的事,说不定还能克克那阎王。 周忍冬就这么被打扮一番,送到了将军府。 他自知骗不了傅羿岑,当晚坦白。 傅羿岑却笑得邪恶,捏住他的下巴:“既然嫁进来了,周家造的孽,就由你来担。” 他规定每月十五,是周忍冬的受罚日,要去刑房领家法:二十鞭子。 晚一天去,加罚十鞭。 周忍冬寄人篱下,无法反抗,按着他的规矩活了两三年。 这一后背的伤,全是每月累积下来。 往往旧伤未愈,新的惩罚日又到了。 幸亏他先前救过一名老者,给过他一本医书,他学了皮毛,倒是能偷偷摘些草药给自己抹抹。 否则……怕也熬不到今日。 第五章 像丧家之犬被赶走 “呵,你还好意思问?” 楚毓知道此事,也曾塞给周忍冬伤药,可惜没有傅羿岑允许,他说什么也不敢收。 楚毓阴阳怪气:“你的规矩真大,要人家一个月受二十鞭赎罪,自己倒忘得一干二净。” 傅羿岑一愣,顿时想起自己干过的混蛋事。 “对不起。”他满目悲痛,看着害怕他的小人儿,一时哽住了,不知该如何安抚。 周忍冬从没遇到这种情况,眼里蓄满泪水,却不敢真的哭出来,连忙用手背胡乱抹。 他知道,傅羿岑最讨厌看他哭。 还曾经因为他哭,扇了他一巴掌。 “先帮他治……治伤。” 傅羿岑自知渣到没法洗脱,眼下周忍冬也怕他,只能把人放开,将位置让给楚毓。 楚毓叹了一声,到底不忍心真看周忍冬顶着这一身伤。 可等他把周忍冬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,又怒得破口大骂。 骂完傅羿岑不过瘾,连同傅如裳和荣大师一同骂,最后连周忍冬都躲不过他的毒舌攻击。 “你也太好欺负了。” “我就给你治这一次,日后再让人欺负,我绝对不管。” “你真是傻子,也不知道你看上傅羿岑哪一点?” “眼光太差了……” 说话间,他瞧准周忍冬分心的时刻,用力一按,“咔吱”一声,将他折了的手接了回去。 “啊……” 周忍冬疼得眼前一黑,终于撑不住了,意识涣散,彻底晕了过去。 傅羿岑看得心疼,想过去扶住他,却被楚毓喝住:“要一盆热水,给他擦擦伤口。” 大夫的话比圣旨还管用,傅羿岑不敢耽搁,亲自端来一盆热水,试了温度,在楚毓的指导下,轻轻帮周忍冬擦去满身的污秽。 待两人忙完,已经玉兔东升。 楚毓长叹一口气:“好了,让他睡吧,这可怜孩子,怕是从小到大都不曾睡个好觉。” 傅羿岑轻轻坐在床沿,看向周忍冬苍白的脸色和紧闭的双眸,伸出手,碰了碰他的脸,感受到炙热的气温,他方才生出真实感。 楚毓再是不上心,也看出他的反常了。 “赶巧今日得了一坛琼酥,去喝一杯?” 傅羿岑点了点头,为周忍冬掖好被子,交代下人看着,起身随楚毓出去了。 而这期间,傅如裳来了两次,都被人拦在门口,压根打探不到里面的消息。 她觉得奇怪,可想起傅羿岑从小宠她的样子,又觉得是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