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:“你就当作他被我完美滑行改观了。” “自恋。” 他不想说,沈儒知那边也问不出,季烟作罢。 不论中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,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就行。 这一觉季烟睡得格外的好,足足睡了一个多小时,醒来时,是下午近五点。她睡眼惺忪,王隽已经坐在桌前对着电脑看东西,听到声响,他转过来,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。 季烟说:“在加班?” 他走过来:“临时有份文件,我正在看。” 她略过他:“那就不打扰你了,我先去洗漱。” 季烟转去盥洗室,洗漱完出来,喝了杯水,她转去整理行李箱,打开箱盖后,才发现东西都被整理好了,就连她买的丝巾披肩和保温杯都放进去了。 她看着,莞尔一笑,将它们拿出来。 半小时后,王隽忙完工作上的事,从卧室出来,见她坐在客厅,面前的茶几摆着两个礼盒袋。他一眼就认出了是她下午在商场买的东西。 他朝她走去,在她身旁坐下,问:“不是放到行李箱了,怎么拿出来了?” 季烟说:“这是要送人的。” “谁?” 季烟沉默。 他说:“不好意思讲?” “那倒没有,就是不知道怎么讲。” 显然为难。 他说:“说出来我帮你参考参考。” 季烟就等着他这句话,她手放在他膝盖上,揉着他的大腿,说:“早上,你爸妈不是让你回去拿早餐过来给我吃吗?我想着不送点东西不太礼貌。只是时间赶,我又没经验,参考了下网上的推荐,买了丝巾披肩和保温杯,你看行吗?” 王隽定定地看着她,眼里俱是笑意。 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,掐了下他的大腿,说:“你的意见?” 王隽握住她的手,看了眼桌上的东西,再看她,说:“丝巾和披肩是给妈妈的?那保温杯是?” 季烟说:“你妈妈,阿姨的东西多了丝巾和披肩,实在是我不知道叔叔喜欢什么,想着上了年纪的都喜欢喝温水,我爸爸就经常手捧着个保温杯,正好冬天,送这个,总用得上。” 他不由笑了,她却因为这个笑格外忐忑,问:“难道叔叔不喜欢?” 他仍旧没有作声,她慌了:“那叔叔喜欢什么,趁还有点时间,我们去买。” 王隽牵起她的手,说:“他们会喜欢的。” 其实,他想说的是,就算她什么都不送,易婉茹和王崇年也不会说什么。 现在她有心送了,父母高兴还来不及。 季烟还在担忧:“真的吗?会不会留下不好的……” 印象二字还没说出口,王隽吻住她的唇,她睁大眼,他抬起手掩住她的眼睛,笑意温温:“胡思乱想不好。” 对方毕竟是长辈,是他的家人,她会惊慌,会失措,会胡思乱想,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。此刻,因为他的一句话,一个吻,那些紧张忐忑的思绪又消失了。 她抱住他。 反正他都这么说了,她就信他一回。 - 六点左右,王隽在家做了饭,两人吃完,王隽送她去机场。 在休息等待区,季烟再三叮嘱:“礼物你也不用急着帮忙送,等你什么时候回家吃饭再顺便带过去。” 他笑:“就那么怕拿不出手?” “不是,”她犹豫了一会,“怎么说,感觉跟小时候被老师通知要叫家长一样。” “哦?”他来了兴致,“你小时候因为什么被叫家长。” 那真是很小时候的事情,差不多是一年级上学期,她认真地好好想了一想,半天后,总算回忆起什么:“我没写作业,跟老师说作业本被我弟弟丢河里,被河水冲走了。” 王隽挑眉:“老师信了?” 季烟摇摇头,“老师见过我弟弟,知道他很乖,这个理由太站不住脚,老师让我回去通知家长隔天去学校。” 王隽点评:“小时候的你很调皮。” 说到这,季烟不由想到他那张童年时的照片,问:“你小时候呢?” 他意味深长地来了句:“很乖很听话。” “……” 她恨恨拆穿他:“听话能打石膏躺床上两个月?” 王隽掩嘴咳嗽,淡淡地看了她一眼。 季烟得意。 相聚温存的时间总是格外的短,转眼就到了安检登机的时候,王隽送她去排队,就快轮到季烟时,季烟从包包里拿出下午买的领带和袖扣,说:“差点忘记了,这是给你的。” 王隽看着一个淡棕色的小礼袋,说:“这是什么?” 见他要打开,季烟按住他的手,一副神秘兮兮的口吻:“到了车上再看。” 他松了手,拿在一侧,猜测道:“惊喜?” 她唔了声:“算是吧。” 说完,正好轮到了季烟,她说:“回去注意安全,下次见。” 他握紧了下她的手,说:“跨年那天我去找你。” 季烟走了。 王隽走出机场,外面吹起了小雪,一丝一缕,很符合眼下的离别愁绪。 他回头望了眼身后的大厅。 冰冷的建筑,冷漠的行人面孔,还有毫无生息可言的显示屏。 再看不见那双明亮的眼睛和明媚的笑脸。 他转身,朝停车场走去。 上了车,脱掉大衣外套丢在后车座,靠着椅背静了会神。 他拿起放在中控台的小礼袋。 就在最后分别的时刻,季烟临时送他的礼物。 礼袋小,说明是件小东西。 他想了许久,还真想不出季烟会送什么,半晌,索性放弃了猜测,打开礼袋。 里面并排放着两个盒子。 他拿出来打开。 两个盒子分别装着一条领带和一对袖扣。 旁边附带了一张纸条。 他展开。 飘逸的字体映入眼帘,仿佛季烟就在眼前一样。 她写着:“那晚把你带回家,你就是系着这个款式的领带和袖扣,下回……” 她空了一块区域。 他目光往下。 落在最后的是三个字—— 你懂的! 最后的感叹号特别地加粗,颇有强调的意味。 王隽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一个弧度。 对于那晚,他穿了什么衣服,系了什么领带,佩带了什么袖扣,他真的想不起来了。 她竟然还记得。 更有甚者,她买了一模一样的东西,让他下次去找她时,就这样装扮过去。 外面的雪停了。 点点星光下,是一个很宁静的夜晚。 王隽心里一点儿也不宁静。 才分开不到二十分钟,他就想她了。 开车回去路上,经过红绿灯路口,他停下车,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,他想,得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