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活。” “我说了闭嘴!” 季天蓼刚扭过去瞪他,但这个角度的侧脸,就像杂志上剥下来的一样,英俊一定有某种感人力量,让季天蓼火气消灭了一半。 好的,这人只要缝上嘴巴,就还十分不赖。 季天蓼瘪了嘴巴,半天才说:“知道的真不少,你到是到处背调我,是吗,警官先生?” 封聿笑着说:“必要的准备工作。” 说着握过了季天蓼的手腕。季天蓼拽了那么似有似无地一两下,还是被套上了戒指。 尺寸似乎有些小了,卡在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,季天蓼一边不动声色地把它往下旋紧,一边在说:“你是地摊上套圈中的么?要是真手头紧,哪怕碎钻群镶我也不说什么了。” 季天蓼伸手去掐封聿的脸,虎口摁着下巴,不知道是劣质金,还是黄铜质的,表面还有一些锈渍的戒指圈,内壁刻字全然模糊,将封聿的脸磕出一圈红印,恨恨地说:“不许糊弄我!” “不是,不会的。” 季天蓼往他身上一跨,骑在身上耀武扬威:“不会还是不敢?” 但这个姿势之下,封聿很方便就摸到了他的臀部,不轻不重扇了一下,微笑着问:“敢不敢。” 季天蓼立刻灰溜溜地滚了下来,幸而这时门铃响了,显得他不是那么像落荒而逃。 猫眼里的女人穿着令人不悦的硫酸铜色旗袍,似一泓冷峻的云朵飘来了。 第81章 一郡荆榛寒雨中 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 季璟道:“门不用开,简单说两句。避免误会,只是为了确保你及时反馈,并不是来此见你一面。” 她大多数时候说的是英文,“说”用的词是“state”,避免误会说是“to obviate misunderstanding”,颇有外交辞令的风味。 “嗯。”季天蓼开门的手落了下来,他觉得要说出某番话会很累很繁琐,便干脆采取了一种最简单的应对方式,只是嗯了一声。 季璟便继续往下说:“我的一位朋友开展了一项有关脑神经代谢组学的新研究,现在临床入组的病例数量不够,需要你的帮助。” 隔着门也能听明晰季天蓼的虔心:“是说我可以提供哪种帮助?” “我表达的意思不够清楚吗?”季璟显然不悦道,“你去配合研究。” 虽然稍稍挑了一下眉,但季天蓼还是把“小白鼠”三个字生生吞了回去。 季璟在说实验内容:“他会在你的眶额叶皮层中放置微电极,这样能够刺激表达每一种选项价值的对应神经元,通过电极输送较低频的电流……我们已经在恒河猴模型中完成了确证性验证……” 季天蓼难得打断:“我可以帮您试着招募受试者。” 季璟立马回绝:“你不可以。” 季天蓼默然一会,试探说:“您说的像需要开颅手术。” “那只是一部分,后续我们还会对你的心脏进行研究。”季璟依旧用平缓的语气说着一切,得不到季天蓼的回应,就有些急躁了,“我强调过这只是实验。” 像为了片刻缓解这僵然的气氛,季璟说:“以及,这是罗曼先生复活节之夜的邀请函。” 彩蛋与兔子是复活节的两大象征:精美漂亮的彩蛋代表着人们的美好心愿,兔子则因它极强的繁殖力被视为新生命的创始者。 可季天蓼看见那装帧华美、雨渍斑驳的信纸,上面还有一些沾有唇膏的烟蒂,一点点地被从门缝里塞进来时,不可言喻的头痛让他的视力都模糊了好一阵。 幸好,这张纸还没完全进来,就被推了回去。那力度大得直接脱出了季璟的手,刀片似得飞到了楼道的电梯旁边。 刚才,季天蓼就只低着头听,他就是这样,一撞见母亲就锐意全无,连封聿何时走过来了都不知道。 “他不会去。” 是封聿代他回答的。 季璟怔在原地,还没等作出任何反应,门已经被封聿打开。 看到儿子身旁站着的人的瞬间,季璟好像看见那双慑人的绿眼睛会咻咻叫鸣,好像地板下冒出来的鬼魂将苍白的手指放在她肩上,她立刻发出窒息的尖叫,嘴巴大大张开,旁人能看见她的整个下腭和舌根,吓倒在并不存在的血泊中,鲜红色映在了她的两颊上,与发白的拧眉形成鲜明对照。 不知她是以怎样惨淡的姿态飞奔到了马路上,季天蓼只落后了半步,忍着剧烈的头痛追了出去。 暴雨似幕般,密实的树林间,飞出一辆横驰的车。 狞笑的是一张狗头面具。 砰! 第82章 珠箔飘灯独自归 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 血泊像没有边界意识的藤蔓一般,澄澈夜幕边缘上听不真切车辆的隆隆声,大脑的某个片区,也就像睡着了,向季天蓼宣布处于休眠状态。 他会穿过这片难捱的死亡之雾吗? 不知道,但感到困意如山,然后意识渐渐走远,走远…… …… …… 在一间金黄色的院子里,他看见许多蝴蝶抖动着一对对毛茸茸的鲜黄色翅膀。映在鸢尾花上的云影在跑,一只巨大的银色幽灵迅速穿过花园,铛的一声,像撞击钟鼓那般敲击灵魂。 一位少年在歌唱。他是稚弱而俊美的,若他此刻愿在汲水池上照一照自己面容的话。 “「魔法之父奥丁,他躺在斯莱普尼尔背上的马鞍; 骑到尼福尔海姆的深渊,他遇到来自地狱的猎犬; 它身上沾满了血腥,从远处咆哮; 系魔鬼所措之词,亦最接近于上帝的显灵; 奥丁依然前行,直到他到达海拉那高大的房子。 遨游在舞台,是你罪恶之见的幻想天空!」” 这时,一个女人走了过来:“Devin.” “Devin…我警告过你无数次,不要再唱这首歌了。”女人严肃地说。 “对不起,妈妈。”少年很快低下了头。 女人撩起他身上一截缎带,从结扣中穿过去,似乎太紧了,这让少年的呼吸收了一收。她说:“是谁教你唱的?” 少年依旧把头垂着,女人再三追问无果,最后只能有些粗鲁地拍他的肩,推走说:“你该去实验室了!” 实验室深埋于一棵大树之下,一片刺骨的寒冷与深远的黑暗之中,是两排穿着纯白防护服的冷漠研究者,他们尊称女人为“Dr. Hela”. 女人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就急匆匆离开,少年独自下到地下最深层…… 冷冰冰的培养仓,泡在幽蓝色营养液里发白的皮肤…无数的克隆人从培养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