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! 然却闻听慕容凯忽地大笑开来,那笑声夹了讽意与嘲弄,令他忽觉自己这问题分外愚蠢! 可那……却是他多年来的真心! “这一问……那般好笑么……”玄陆忍泪道,瞧着那三月笑面之人,自己却陷入了腊月寒冬。 “好笑阿!”慕容凯似强忍下笑意般,扬眉弯眸答,“玄陆阿,若看门第家世,你觉得……配么?” 这语似利剑,轻而易举便刺穿了玄陆的心,疼得他周身打颤,撑口半响却道不出半句,最终只颤声道: “小人……确不曾配……” 而他那双眼眶,此时已似雪打红梅般,红得凄然又绝望。 他终是忍下了泪水,而那些泪水却打湿了他日后无数孤夜…… 他忘了是如何出的那扇门,只记得疯癫奔入密林,泪被风打得干涩在了眼角。 这泪他不想流,流了便似彻底的溃败! 他尽力忍着,就像儿时忍下的许多苦难一样,也只能忍着…… 他脚下狂奔,试图用烈风割裂这副身躯,缓解心口撕裂而来的巨痛! 然他脚底一滑,径直滚下了山坡,石割土滚重重摔到了底,倒在烂叶枯枝间,掩面忽地迸发出凄厉的笑声! 似讽自己这春梦一场,笑这骇世荒唐! -------------------- 也许是我自己不怎么爱看虐文吧,所以也没法虐出花(翔)来....QvQ... 而且我自己也不太喜欢狗血,所以也狗不出来血.... 希望情侣们分开时也可以体面些,但有些临别的话,尽管淡淡说出,却格外伤人,于是便化作了一柄钝刀,反复切割你的梦境…… 总之希望给大家带来隐痛感 QvQ ~~ (WTF?!这是什么心态?!) 感觉目前留言都少得可怜,应该不会有人专程留言问候我三字经,哇哈哈(迅速护住狗头) 下章继续虐虐更健康哟^^也会有天降出场的机会 第40章 40 离愁 ======================== 而此时的慕容凯徒然仰倒在了榻上,屈臂自遮双目,笼在昏明的水幕间,唇咬得充了血。 他当日便回了慕容府修养,却再无惧了汤苦药涩,只因心中翻涌的滋味比那苦涩更甚百倍。 一日芯羽边沏茶边似漫不经心地道:“总觉喝茶少一人,便少了趣,似是浪费了这好茶呢。” 慕容凯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绵雨苦笑道:“姐姐若是惦念玄陆,大可去山上看看,送些茶点衣食……犀灵山……也该是凉了……” 芯羽紫发舒垂,挽袖沏着茶,朱唇淡勾道:“不同往么?” 慕容凯怅然半响道:“不了吧,去了还要再演那‘薄情郎’,何必呢?他自小便气性大,现下大抵还在气我无情吧……不过或许,就此记恨我也不尽是坏事,反正我也逍遥不了几时了,是怨是念便由它去吧。” 芯羽淡笑道:“可你不知,恨易比爱刻骨绵长,如枷锁般铐人心神,越恨便越不得淡忘。” 慕容凯惘然道:“若能相守个生生世世,谁又愿生离死别呢?世事若皆随了愿,那求神拜佛的香客岂不就都散了?” 芯羽莞尔道:“若世人都似你这般宽心,求神拜佛的香客怕也是多不了。罢了,若言道尽仍苦,倒不如适时敛声,给彼此留个念相。” 她缓了缓又问道:“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?” 慕容凯撇撇嘴道:“先回军营吧,总得让他们瞧瞧我这快死的模样,也好准我回乡。之后嘛,便想云游四方,寻寻乐子了了残生。” 芯羽微叹道:“如此,你我怕是数年难见了……望世子路逢贵人,遇难呈祥,切莫意气用事,孤勇而行。” 她说罢便自腰间解下枚芝兰纹白玉坠,递给慕容凯道:“这是我的令牌,手下有两名忠心的暗卫可做差遣,世子也可用这玉坠去各地银楼提些天权存的银子花花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 慕容凯接过玉坠,以茶代酒道了谢。 …… 夏末几场雨后便似入了秋,股股寒意涌心头。 玄陆斜倚于书房檐下,双目无神地望着自苍空淅淅沥沥飘落的细雨,身侧是数个东倒西歪的白瓷酒壶。 他散乱了银发,面色凄白,手里紧攥着那三颗孔雀珠石,也不知已坐了多久,面颊和前身衣物早已被风卷的雨沫打了个湿、淋了个透。 而他却似具毫无知觉的断线木偶,就那样毫无生气的久久静默着。 细雨中忽现个白衣女子执伞而来,玄陆身形微动,无力道:“姐姐所为何来?” 芯羽莞尔柔声道:“山间几场雨,便觉已入秋。叹只叹,凉风遣不散思愁,浇肠醉不消别绪,你如此淋自己,可觉冷?” “冷阿……芯羽姐,我好冷……外面是冷,屋内是冷,梦也是冷……这冷炉火也暖不来……一切突然就这么冷了……” 玄陆言语间唇齿微颤。 “大抵因他走了,你那心便空了……罢了,进屋陪姐姐喝杯茶吧。” 芯羽声音依旧如水般柔和,她驻于玄陆身前,将个暖水罐塞入了他的怀,拍了拍他那肩,邀他进屋。 玄陆双目依旧涣散,却似只小狗般听话地跟进了屋。 不一会儿虎昭送来了茶,又加了个炭盆给玄陆暖身。 芯羽让虎昭退下歇了,自己给玄陆沏了盏热茶,见玄陆仍呆坐一旁,便在叹笑间坐了过去,递上茶。 玄陆抿了热茶,方觉有了丝暖意,却仍缄默不语。 芯羽瞧那人方才手里便握着东西,便逗趣似地道:“手心儿里藏着什么宝贝呢?还不让姐姐瞧瞧?” 玄陆闻言一滞,半响才缓缓展开手心,现出了那三枚孔雀珠石。 “这三枚珠石不是你的心爱之物么?平日一直舍不得摘,连碰都不叫旁人碰一下,今日怎不戴了?”芯羽笑问道。 玄陆颓然道:“想着趁他走……还了他……” 这三枚珠石是年幼的慕容凯有次随父远行而归带回的。 他同玄陆说是随手捡的,但只寻见三颗,穿不成手串儿,便问玄陆要不要当个玩物。 玄陆收了,又穿上细绳做了发坠,自此便一直小心戴着,沐浴、入眠皆未摘过。 而今,他却觉这三珠好重,坠得头疼。 芯羽叹笑一声道:“说是想还,却还攥得这般紧,怕不是想还为假,赌气为真,呵呵……还是留下吧,也好留个念想。” 说罢便一把将玄陆揽在了肩头。 玄陆被这一揽带移了重心,身子径直斜靠而去。 芯羽微笑,动了动身子,又顺势将玄陆的头放枕在了自己跪坐的腿上,温声道:“阿陆,你如此淋雨,身子早晚是要病的,以后不要做傻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