眸光一动,看到站在余宴川身后的人,停顿住:“小栩?” 这次轮到余宴川头疼,他都不知道谭栩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。 他们两个的关系还算隐秘,他暂时也没有让余兴海发现他俩有一腿的打算。 余宴川往旁边挡了挡,强行接下话头:“那我回去了啊。” “我也回,我们准备一起回去。”谭栩不慌不忙地插了一句,又弯起眼睛笑了笑,“余叔。” “哎哎。”余兴海忙不迭应了两声,又换成刀割般的目光打量着余宴川,“跟小栩认识了?有点当哥哥的样子,别让人家送。” “我没要跟他一起……行。”余宴川额角突突直跳,不大愿意在这时候驳了老爸的面子,只好转头对谭栩说,“那我送你走?” 谭栩挂着那张挑不出破绽的假笑:“麻烦宴川哥了。” 有本事你待会儿还这么叫。 余宴川听他说话牙疼,转身就向外走。 “小川跟哥哥脾气不一样。”余兴海在后面给他补了几句,“你们还能聊得来吧?怎么说也是同龄孩子。” 后面的内容他没有细听,谭栩跟人虚与委蛇的本领出神入化,想也知道都是那一套话术。 他单手解开袖扣,从酒店侧门出去后绕到停车场,谭栩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。 “这就走了?”余宴川拉开车门,先把空调打开。 谭栩扯开衣领,将车窗落下来:“留在这里也是无趣,走就走了。去海景公寓。” “不回宿舍啊?”车子起步,热风顺着车窗灌进来,和冷气碰撞在一起,余宴川瞥了一眼,“窗户关上。” “我穿着这身衣服回宿舍干什么,看着像在装逼一样。”风吹得谭栩的头发有些乱,他随手抓了一把,“等开出酒店再关,这一车厢的热气你不先放放?” 余宴川发现他俩聊个天都带着火星点子,干脆闭上嘴不说话。 通向金紫广场方向的路段终于流畅一些,谭栩的胳膊搭在窗沿上,眼前飞速闪过橙黄色路灯和红色车尾灯,夜色里连路边广告牌看上去都倦怠疲乏。 到家已经十二点多,余宴川没来得及换上拖鞋就被谭栩推了一把,踉跄着撞在柜子上。 “你是不是不累?”余宴川懒得再反抗,任由他掐着脖子咬了一口。 谭栩已经肖想这一口一晚上了,难得见一次余宴川收拾得像个人,这个机会绝不能错过。 两个人在门口的缠绵没能贯穿至卧室里,余宴川有一套严格的居家卫生规矩,必须得洗个手换身衣服才能爬上床。 但这套流程只完成了洗手,谭栩强按着不许他换衣服,在强烈谴责下妥协地把地点换成了沙发。 余宴川倒是不嫌硌。 西装是个很能刺激肾上腺素的情景服装,特别是衣冠不整的西装。 窗帘还大敞着,漆黑的屋子里只有几块月光投下的小片亮斑,夜不能视的混乱中,余宴川翻了个身,只剩下一件衬衫还孤零零地挂在身上。 谭栩拎着皮带过来抓他的手,他下意识躲了躲,没等开口就听到隔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。 “嗡——” 余宴川承认这让他兴致骤减。 他抽出一只手去捡手机:“我靠,都消停大半个月了,怎么你一回来就整这一出?” 皮带在空中转了个方向,不轻不重打mó,fǎ,xúe,yuàn,制作推荐~在他腿上,发出一声响。 一阵酥麻让全身都发痒,余宴川立刻把手机扔回茶几上,兴致回来了。 有豆浆机的噪音作掩护也并不是没有好处,起码可以叫喊得肆无忌惮一些,不怕被邻居听到。 一番折腾结束后,他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挤干,余宴川精疲力尽地闭上眼睛。 但谭栩忽然俯下身,语气稀松平常地说:“我记得你上次问我531是谁的车?” 余宴川强撑着再次睁开眼。 谭栩抬了抬他的下巴,认真看着他:“我知道。” 要不是两只手都没法动弹,余宴川恨不得一拳把他揍飞。 “你就不能挑挑时候吗?我现在只想睡觉。”他说得咬牙切齿。 谭栩对他的态度混不在意,手指在他的喉结上按了按,把余宴川后面一句辱骂按了回去。 “是林予的车。”他说。 余宴川愣住了。 谭栩手里暧昧的撩拨没停,顺着胸膛一路滑下去,语气却像在和谭鸣洽谈生意一样淡然冷静:“他今天来金紫广场,说顺路载我来,我推脱不开,他就是用那辆黑色531来接的我。” “我……认识他吗?”余宴川语塞许久,最后问。 他设想过许多情况,唯独没想过会是这位名不见经传的路人。 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、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谭栩的同学,三番两次跟踪他,这人不是闲就是脑子有问题。 谭栩把摇摇欲坠的领带拽下来,覆盖在他的眼睛上。 刚刚适应黑暗的双眼再次被剥夺了视线,他转了转头,恍惚里错觉有一瞬的失重。 耳边传来谭栩的低语:“所以你们第一次见面,他就开着车跟你到了楼下,一整场暴雨都没走。” 余宴川脑子里乱七八糟像被轰炸后的垃圾堆,前两天他还把目标锁定在健身教练小周身上,怎么现在就变成林予了? 他暂时无法把疑点串联在一起,也无暇去顾及其他事情,谭栩所触碰之处滚烫,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。 “你注意到这辆车很久了?那他在暴雨之前就盯上你了吧。”谭栩撕开一个新的安全套包装。 余宴川听着这声音就犯怵:“不来了,先睡觉——你怎么说话酸溜溜的,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记住。” 他一边骂一边惦记着小周,要是睡一觉起来肯定会把这事情忘记,偏偏两只手还被皮带绕在一起,他干脆转过头直接喊了一声:“siri,给何明天发消息,让他把小周约出来。” 谭栩扳正他的脸。 余宴川看不到他,但谭栩的声音听上去怒气冲冲:“你是一点都不困是吧?” 第11章 机场 余宴川转天睁眼时已经日上三竿,谭栩连个影子都没有。 他仰躺在床上,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从沙发上挪进卧室的,谭栩也不像是会好心把他搬过来的样子。 明明就差两岁,谭栩甚至能精力充沛地回学校上课。 在床边摸了一圈没有找到手机,他把散落在脸旁的碎发一股脑捋到后面,走到了昨晚战况惨烈的沙发边。 余宴川从缝隙里找到手机,打开看到有无数条未读消息。 交代给siri的任务确实完成得很完美,但他忘记交代时间地点,何明天连发了七条消息问他什么情况。 剩下几条是余长羽在凌晨发